御石 只是想和你说话

  1
   “您好,这里是1994书籍贩卖服务电话,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我想要一杯咖啡,送到纲岛御手洗占星学教室。”
   “先生我们这里的服务不包括食物外卖,您可以给星巴克打个电话。”
   “但是我的电话本找不到了,所以就只好打一个我找得到的电话号码,再没有咖啡因我就要不行了。”
       “……星巴克的电话是*****,再见。”
   去年九月,在我的上一份工作因为财政问题裁员之后,我失业了,然后在朋友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份接线员的工作,虽然骚扰电话也有时出现,但如此执着的,很少见。
   “您好……”
   “终于打到这来了,我刚才打了好多遍都不是你接的,我想喝红茶了。”
   “先生,如果您只是想喝一杯饮料,就不要往这里打电话了。”
   “也不光是想喝红茶啊,我也想听听你的声音。我叫御手洗洁,你呢?”
   “我是12号。”
   “不是,我在问名字,就算你现在不说,以后我也能查到的。我只是好奇而已,告诉我吧。”
   我挂掉电话。
   2
   接下来的几天是意外的平静。
   那个叫做御手洗的人似乎是已经厌烦了这种小孩子游戏,没有打电话过来。
   直到今天中午
   “您好,这里是……”
   “抱歉,还是我,上次好像惹你生气了,作为赔偿,我们去喝咖啡吧。”
   “那你明白我为什么生气吗?如果没有需要我在这个岗位上(重音)帮助的地方,请不要再打了。”
   “不,有,我需要《占星学》《如何简单做出美味饭菜》等书。”
   “您可以去附近我们的书店购买,然后如果有质量问题再打电话。”
   “可以支持外卖服务吗?我现在不能出门。”
   我非常想把电话挂掉,但是他说话有气无力的让我有些在意。要是对方身体状态不太好,我还是应该试着帮助他。
   “为什么不能出门?”
   “因为我已经饿的动不了了,厨房坏了,冰箱里的食物也已经没了。所以,帮我叫份外卖吧,12号。还有你的名字,别忘了告诉我。”
   我只是帮他叫了外卖,他告诉我的地址还是第一次说的占星术教室,至于付款问题,让他自己付吧。
   3
   “谢谢你上次帮我定的外卖,托你的福,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听见这个声音,我连生气都懒了,我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外卖很好吃,看来我们两个人口味差不多。你会做饭吗,我学了好长时间也学不会。”
   “如果,我现在挂掉电话,你以后不打了行不行?”
   “可是我还没有谢你,我给你弹吉他听怎么样,有什么要听的?”
   “随便吧。”反正挂了电话他还会打。
   “那就这个吧,我觉得挺好听的一首歌。”
   电话的另一边流畅精妙的吉他声响起,是我有点耳熟的音乐,我一时想不起来,就专心地听下去。
   如果不是他在给我放CD的话,那他的演奏水平真的是非常棒,令我几乎有一点感动。现场音乐会的美好在于用心和专注,而现在,我觉得自己听到了非常精彩的演奏,只是可惜隔着电话声音有一些改变。
   听了差不多一半的部分,我终于想起了这首名字,披头士的Hey Judy。我虽然算不上很喜欢披头士但也听过很多他们的歌,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
   一曲终了,他调整着呼吸声。
   “好厉害,我觉得你的水平算的上是专业人士。你是什么乐队里的吉他手吗?”
   “不,我是占星术师,在本职方面我当然也很专业,要我帮你占卜吗?”
   “不,我想未来还是让它自己发展比较好。御手洗,要是你一定非要打电话找我的话,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你也可以,但是不要在我上班和睡觉的时间打电话。”
   “当然没问题。”他似乎还挺高兴,问我还要听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所以我只是把号码告诉他就放下了电话。
   4
   “我是御手洗,要不要吃鸡蛋慕斯,买多了。”
   “午餐在吃奇怪的东西[图]”
   “Let me take you down~”
   从我把手机号给他以后,御手洗除了偶尔打电话和我聊天,也给我发一些短信,我偶尔会回一两条。
   他这个人似乎还是很有意思,有一点神经质,有时候遇到什么让他颇有感触的事可以演讲很长时间,直到我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他。
   一开始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现在改观了很多,给他号码以后的懊悔之情已经消失了。
   有时候,我也好奇,对话另一边的男子,到底长什么样子,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他问了很多次我的名字后,我糊弄他我叫石川敬介。这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开玩笑给我取的别称,现在她出国了我们就分开了。
   我平时工作时他不打电话了,有时我还很怀念这件事,真是奇怪。
   5
   不知不觉夏天来了,我和他认识也快一个月的时间。
   周末我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太热了,我不想做饭在厨房里流汗,决定去附近的一个咖啡厅稍微吃点东西,再来一杯咖啡提神。
   刚点完单,我听见加快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转身看见了一个头发乱蓬蓬的男人站在我后面,他似乎不打算点单,只是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点惊悚,拿到食物以后就去找座位了。
   坐下以后,刚才那个人竟在我的对面坐下了,他也没买什么东西,用右手托着下巴。
   “抱歉,我觉得你的声音,听上去很耳熟。”
   他一说话,我也觉得耳熟了。
   “御手洗?你怎么在这里?”
   “果然是你!今天我到这边查点资料,没想到见到你了。我们也认识了有一段时间,所以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被他看穿了,我有一点不好意思,身上没带名片,就找了张餐巾纸写给他。
   “石冈君,这个名字很适合你。”
   “那你的名字是那几个字?虽然我有印象但怕我记错字。”
   他结果我的笔在那张纸上写下“御手洗”三个字,和我想的一样。
   “名字,这个只是姓吧,御手洗。”
   “名字不代表一个人的本质,所以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御手洗,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我叫,御手洗,洁。”他说完就露出了很忧郁的神情。
   我想了一下那个字,明白了,想要不笑出来真的好难,他像个小孩子,撇了撇嘴,把我的咖啡端起来喝了。
   “御手洗,我的咖啡!抱歉嘲笑你的名字啦。”
   “不我也很习惯这件事了,”他自虐一般地讲起了以前的事,“小学我的同学总是到了打扫厕所时就大喊我的名字,叫这个名字又不是我决定的,我不禁怨恨起给我起了这个名字的父母,他们到底都想了什么才会这样对待他们的孩子。”
   “石冈君,你知道吗,小孩子是最可怕的。没有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限制的他们,内心邪恶的本能一览无余,我经常被他们开玩笑,有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他讲完看向我,我耸了耸肩,低头把桌上剩下的东西吃了,要是他想吃,自己去买。
   吃完东西后,他邀请我去那家占星学教室看看,再给我泡一杯咖啡,我答应了。
   坐车到了纲岛站,这栋房子和他的房间都很久而且算不上整洁,还好我没有洁癖,勉强在沙发上坐下。
   他转身去后面的房间给我泡了咖啡,加了几勺糖后递给我。
   喝了一口,我努力地面不改色。除了颜色,我觉得这不是咖啡。礼貌地又喝了几口,我把杯子放在茶几上。
   他倒是若无其事地灌了一杯,这个人的味觉正常吗?
   房间里的音响效果很好,我们听了几首歌,御手洗弹吉他真的很棒,还教我这个半吊子一些吉他技巧,一个下午过得很快。
   我回去的时候,他靠在沙发上挥了挥手,说下次来再请我喝咖啡。
   听了他这句话我不想再来了。
   6
   那之后的故事,我觉得还是不详细讲出来比较好,我们偶尔见几次面,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他喜欢吃甜食,我也是,所以有时候我会带着甜品店里的蛋糕去找他。
   八月底的时候,我厌倦了做接线员,辞职暂时找了一份给杂志画插画的工作。御手洗把那个几乎没人来的教室关了,在横滨马车道找了房子,邀请我和他一起住。
   他很聪明,会很多外语,还当了侦探,我当助手。他擅长通过小细节分析别人的故事,真是不可思议。
       后来因为某件事,他决定以后不喝咖啡了,我也作为陪同改喝红茶,泡红茶这件事,当然由我负责。
   想起我们相识的经过,简直像是一个故事一样,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再打电话,我不理他了,那么现在乃至未来,我又会不会有和他见面的那一天,一面之后,也还是不认识的两个人。
   有一次我们在附近公园散步,我向他问起:“御手洗,你为什么给我打了不只一个电话,在我们认识前。因为你很无聊?”
   “因为你很认真啊,认真帮我解决问题,没有因为我打扰了你的工作立刻把电话挂掉,我说想吃饭的时候,帮我订了外卖,你这个人太善良了要小心被别人骗。我是非常感动的。”
   “不过,也可能只是,我在打通那个电话时,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你的声音很动听,我想和你扯上关系,成为对于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石冈君,我真的很喜欢你。”
   END
   友情向加原著向结局,你们不多想就是he,为了故事的完整性我就不加结局了,想吃刀的举手我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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