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志《稀谭月报 三十周年特别刊》试阅

(敦子中心)狐火by @市场失灵 

鸟口守彦背着他的硬铝合金箱子和三脚架。走在他前面的是中禅寺敦子。

虽然才六点刚过,但太阳已经落下许久。冬夜的神田川显得格外冷清。

今夜无月。

尽管同样是冬天,但时间却在晚上,地点又是喧嚣城市,加之这个冬天一直没怎么下雪,所以虽然人物组合跟季节相同,但鸟口此时的心情却与去年在箱根的山中没有哪里是一样的。

更何况这一年里又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所以心情根本不可能一样。

或者说心情这东西就像取景框中光的角度一样,从没有哪个时间点上是一样的。

鸟口吸入属于他的污浊城市的空气。

空气倒是和去年山里一样冷到刺鼻。

今天中午,他所在的杂志社赤井书房接到了来自同行稀谭社的电话,负责联络的编辑说这天傍晚有一个采访需要摄影师,他们希望鸟口来负责此事。

……

(京关)神隐之绊by @下邳圯上人 

我收到那封长信是在八月的一个炎热午后。整个东京的温度高到连蝉都懒得叫出声。我将笔和稿纸、墨水一并扔在书桌上,穿着腰带松了的浴衣,躲在四叠半榻榻米大的房间里自以为是地逃避着屋外猛兽一般的阳光。

只是“自以为是”罢了。

实际上,屋里屋外根本没有什么差别。屋檐的风铃纹丝不动,身体下的榻榻米被体温浸染后连一丝凉意也无。可是,大概是心理作用,这样一动不动什么也不做的状态就是能给我一种微风吹拂的凉爽感觉。

杂志社那边……约是一星期前,小泉女士打电话来催过一次稿,但是以目前我的情况,大概是什么也写不出来的,脑子已经融成一团浆糊,无法思考,无法掌控。

“不是报道,只是一篇没有任何约束的随笔文,对您来说就这么困难吗关口老师?”

正是因为随笔文才难写。报道只需如实记述事情经过即可,连感想也不需要,换言之就是根本不用动脑——而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这样不动脑子的工作。

期间木场来找过我一次。不久前由良邸的那次事件,他还有一些细节想找当时算是当事人的我确认,但是看到我这个样子之后他却只扔下一句“这烂人小说家没救了”就回去了。

我想我现在大概是个名副其实的“烂人”吧。

……

(京关)我执by @九歌叹 

那回见他正值春末夏初,枝头的樱瓣绽至荼蘼渐朽散落,漆黑的车轮碾上去生出些许细碎的低吟声,听起来像是有葬在树下的樱花妖嘶叫着含冤归亡。我是不大喜欢此类生物的,它们朝生暮死,一生的光华都献在了这最苍白的时候,转眼间便无从捕捉了。但即便如此说来也毫无用处,它们依然在深春时分灼烧殆尽,再在结春时凋零腐烂。我为了远行不得不用足屐踏碎它们的残渣,稀烂的瓣朵混着浊泥生着惑人心智的甜香味,这让我无端牵出些许不好的臆想:我脚下踩着的是尸骸,我的脚踝被漫上来的鲜血吞食得干净。我不禁打了个颤。

关口。身旁的某人唤住了我,将我从混沌紧实的茧躯里生生剥出来。快要闭站了。

……

(多多良相关)裂口女的死亡by @瞳猫 

编辑已经快哭出来了。

坐在他面前的是那个名片上印着“妖怪研究学者”的多多良胜五郎老师。

多多良老师此时面带微笑:“写不出来就是写不出来,没灵感的时候就算你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只能告诉你——我写不出来。”

他目前正在稀谭舍的招牌杂志上连载小论文《消失的妖怪》。虽然广受好评,但是我有的时候也会好奇,看他文章的人究竟是一群怎样的奇葩。

虽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编辑熊本先生长着一副熊本熊的憨厚模样儿。

他动作熟练地翻动着原稿,淡淡的墨香充斥着这个狭小的和室:“多多良老师啊,就算我求您了。”

“可是有很多人眼巴巴地等着老师的新小说呢。”

“还真有人会买那种奇妙小说?”我喃喃着。

多多良老师面带微笑地站起来,一脚就踢中了我柔软的屁股:“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那是民俗论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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